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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作家在世纪之交那一刻

2001-01-24 来源:中华读书报 本报记者 陈洁 我有话说

一千年后的某个时刻——又一个世纪之交的时候,人们也许会回头看看,上一个世纪之交时,世界是什么样的。在2000年12月31日,也就是上个世纪的最后一天,和2001年1月1日,也就是新世纪的第一天,中国作家都在干什么?他们是怎么度过2000年12月31日24点,也就是2001年1月1日0点这个世纪交替的时刻的呢?记者就此作了采访,并留下这篇小小的文章,作为历史的一张照片,让时间做一个小小的定格。

最安详的世纪之交

世纪老人、文坛泰斗巴金和臧克家老人分别在南北两地,却不约而同地都是在安详的睡眠中度过世纪之交的。

世纪老人、文坛泰斗巴金和臧克家老人分别在南北两地,却不约而同地都是在安详的睡眠中度过世纪之交的。巴金老人照样在医院度过节日,他大部分时间是昏睡的。臧克家老人平时的生活很有规律,每天早上8点左右醒来,老伴伺候穿好衣服后,在室内走4圈,早餐后10点左右要再“眯”一会儿,11点半起来午餐,再走一圈,2点到4点午睡,起来后走4圈,精神好时看看报,晚餐后看看“新闻联播”,或走几圈,他耳朵不好,看电视需要小保姆在耳边大声讲解。晚10点,臧老准时上床睡觉,世纪之交也不例外。不知巴金和臧克家在睡梦中,是否听到了人类新千年喜庆的钟声?

最深情的世纪之交

上个世纪的最后一天,叶兆言哭了。他本是一个对时间分割不敏感的人,这一天本来很平常,和别的任何一天没什么两样,但是晚上,远在大洋彼岸的女儿打来电话,这是她第一次不在父母身边过节,说着说着,女儿哭了,叶兆言也落泪了。每逢佳节倍思亲,叶兆言大概第一次真正读懂这句诗。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,他正坐在床上看书,但不知不觉走了神,一个字也没看进去,而妻子正在灯下,用电脑给女儿写信。直到第二天,一家人的情绪还有点灰灰的。

最充实的世纪之交

坐到桌前,想到自己的生命在时间概念上已经进入新世纪,而身体却还留在旧世纪的物质里,冯骥才突然来感觉了,《书斋一日》由此一挥而就。接着就开始陆陆续续接到新年问候电话,王蒙的,哲夫的……

中国传统的读书人有个讲究,新春第一天早上起来,一定要写几个字,叫做“开笔”。表示这一年还要勤于用笔,好好读书。和小儿周岁“抓周”一样,抓到笔就表示是读书人了。冯骥才按老规矩,每个新年的第一天必写篇散文,而且必须是真情实感。头两天,因为中央电视台做“新千年照到中国大地上的第一缕阳光”节目,要冯骥才写了篇《太阳礼赞》,提前大大地激动了一回,到了年末的最后一天,直到上床时还没什么感觉。第二天一早起来,坐到桌前,想到自己的生命在时间概念上已经进入新世纪,而身体却还留在旧世纪的物质里,桌子还是昨天的桌子,肉体也还是昨天的肉体,意识到这种奇妙的差异,冯骥才突然来感觉了,《书斋一日》由此一挥而就。接着就开始陆陆续续接到新年问候电话,王蒙的,哲夫的,他也忙着接电话、打电话,新春总是在快乐的忙碌中过去的。他还去自己即将出任其人文学院院长的天津大学校园里转了转。

最热闹的世纪之交

邱华栋欢天喜地地陪着朋友到王府井逛街去了,买了几千块钱的衣服,这时王府井有人结婚,婚纱、花车,热闹非凡,很多人围观,邱华栋也乐呵呵地挤过去看新娘子。

另一个“开笔”的是邱华栋,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,每年最后一天要盘点,算一算这一年写了多少字,赚了多少钱,花了多少钱,是否完成了年初定的年度目标,再制定下一年的年度目标。2000年最后一天,他写了三千多字的总结日记,然后就和一班朋友去馆子里吃饭喝酒了,大呼小叫的,痛快淋漓,零点时他大概正在喝第n杯啤酒。第二天早晨起床,他装模做样地写了五百字,算是给一篇小说开了头,然后就欢天喜地地陪着朋友到王府井逛街去了,买了几千块钱的衣服,这时王府井有人结婚,婚纱、花车,热闹非凡,很多人围观,邱华栋也乐呵呵地挤过去看新娘子。下午,童心未泯的邱华栋一直看猫和老鼠的动画片,还高兴的四脚乱蹬、不亦乐乎。

最“悲壮”的世纪之交

李洁非喜欢围棋,这天晚上玩得高兴,就爬上网去找人下围棋,谁知网上高人不少,把他杀了个落花流水。

好玩的不只邱华栋一人,李洁非新年也在游戏。31日晚上,他和家人一起看电视,后来烦了,就跑去打游戏。李洁非喜欢围棋,这天晚上玩得高兴,就爬上网去找人下围棋,满以为自己是入段的水平,新年博采、讨个吉利没问题,谁知网上高人不少,把李洁非杀了个落花流水。千年交接之际,也就是李洁非惨败之时。

最悠闲的世纪之交

李洁非气急败坏、抓耳挠腮之时,正是苏童优哉游哉之际。他和一群朋友在茶馆里喝茶、聊天,这时突然听得外头有欢呼声、尖叫声和歌声,一片喧哗,原来这就是新的世纪了。苏童想到这,又饮了一杯茶。

李洁非气急败坏、抓耳挠腮之时,正是苏童优哉游哉之际。他和一群朋友聚会,在茶馆里喝茶、聊天。茶馆很整洁,也很安静,游动着淡淡的茶香,和悠然闲淡的情调。这时突然听得外头有欢呼声、尖叫声和歌声,一片喧哗,原来这就是新的世纪了。苏童想到这,又饮了一杯茶。

最倒霉的世纪之交

余华是最惨的了,新旧交替的两天里,有的玩,有的乐,唯有他在赶稿子。原来韩国有家文化杂志《创作与批评》,相当于中国的《读书》,向余华约稿,他没多想就答应下来了,结果像孙悟空戴上了紧箍咒,韩国催稿紧,余华又是慢性子,慢慢拖,拖到年末,人家不答应了,非逼着要稿,于是12月31日和1月1日,余华把自己关在家里写了两天,终于把韩国人给应付过去了。新年第一天,家人逛街,想要他陪着都不行。至于零点,余华说不是在伏案写字,就是已经睡了。他那两天写昏了头,已经不记得了。现在他很后悔轻易答应人家约稿,勉为其难又脱身不得,打断了他本来正在写的长篇。

最清冷的世纪之交

张承志和张炜都是在清冷中度过世纪之交的。张炜在其隐居的山上,而张承志干脆一点音讯也没有,两天后他家里才知道,当时他在一个闭塞的穷乡僻野,根本就没有电话。

张承志和张炜都是在清冷中度过世纪之交的。张炜在其隐居的山上,张承志在体验生活的乡下。张炜只给家里打了个电话,家里向他转述了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的问候电话。而张承志干脆一点音讯也没有,两天后他家里才知道,当时他在一个闭塞的穷乡僻野,根本就没有电话。

最平淡的世纪之交

怎么度过世纪之交的,对莫言来说是个天大的难题,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,因为没什么感觉,也因为生活没规律。记者启发了半天,他才做睡狮猛醒状:“想起来了,在看电视!”看电视之后呢?不记得了。零点时干嘛了?睡了。早就睡了。莫言肯定地说。这是最平淡的节日过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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